得知春节肖爻不回来,肖含章与朋友任水蓝商量着一起去南方玩玩。
任水蓝是肖含章初中同学,单亲家庭,父母都不在古城,往年过年也都是一个人,有时姑妈想起也会叫任水蓝来她家过年。任水蓝年龄要比肖含章小两岁,原本羡慕肖含章找了个好男友,两人分手还真让任水蓝没有反应过来。
其实任水蓝今年过年是要去母亲的城市河谷的,母亲去年又结了婚,一直叫自己去过个年,但是任水蓝知道肖含章的性格,不是真的觉得孤单,是不会叫自己陪着一起出去玩玩的。想想也是,肖含章现在无父无母,古城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,男朋友分手,弟弟过年又不能回家,何以排遣这寂寞时光。
两人原本打算在除夕前一天坐飞机去海南,过了大年初三再回来,任水蓝拗不过母亲,又不想让肖含章一个人过春节,就想着春节前去海南,大年初二顺路去河谷算是过年,和肖含章商量了下,两人当天就收拾东西准备出行,此时离除夕还有三天。
任水蓝估计是收拾的慌忙,总想着还要去河谷,竟然只带了秋冬的衣服,肖含章笑着说等你去海南看人家都穿短袖,自己穿个羽绒服,那可精彩的很。

两人下了飞机,肖含章找了一件自己穿着宽身的衣服给任水蓝,两人在机场的更衣室换了衣服,出了候机大厅,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市区。出租车行驶了近半个小时来到舟信大街,一路上出租车开着开着就开到了海边,肖含章没有见过大海,不住的张望。
两人背着大包走在熙熙攘攘的老城街道上,享受着这个季节只有海南才有的阳光与温度,吃着民俗特色小吃,感觉生活真美好。
晚饭时间,肖含章和任水蓝在临街的一家餐厅吃饭,从落地的玻璃看去就是大海,两人刚在窗口坐下,就听见一个女人喊着:“卢雨,卢雨!”,任水蓝和肖含章都朝女孩喊的方向望去,想找到是哪个人叫卢雨,最后发现叫卢雨的是一个女人,两人才相顾笑了笑。
陆羽是肖含章已分手的男友,两人都听成了陆羽的名字。
任水蓝问道:“说说,为什么和陆羽分手了。”
肖含章没好气的道:“上次都跟你说了,让你别提这个事了。”
任水蓝说:“婚都定了半年了,可不是谈了几天的男女朋友啊,那可是未婚夫。”
肖含章说:“未婚夫又怎么样,结婚了况且都有离婚的,这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任水蓝看肖含章还是不愿提及,也就没有再问,岔开话题说:“其实也好,说不定你在海南就能遇到你的意中人。”
肖含章笑着说:“出门前我算了一卦,是谦卦变升卦,外出都是很好的,求婚恋,姻缘则差点。”
任水蓝无奈的道:“又是算卦,又是算卦,上次你给我算了什么卦来着,说情投意合,良缘。结果那个相亲的男的直接就不成成,连茶水钱还是我给的。”
肖含章笑了笑,说:“是泰卦,下乾上坤,有道是‘否极泰来’,说的就是这个泰卦。即使根据当时干支和你的神煞,那一卦也是绝好的,说良缘一点也不为过,只不过你太任性了,‘内君子而外小人’说的可能就是你那个不付茶水钱的吝啬鬼,说不定人家还真是个君子呢。”
“不应该是‘近君子而远小人’么?”
“还有‘亲君子而远小人’一说,都是后人误传的。”

吃完饭时间已经过了午夜,两人回到酒店,任水蓝在服务台出示身份证核对身份再次做了住宿登记,上电梯时,一起等电梯的一个中年妇女看电梯快到了,喊道:“卢雨,快点,电梯来了。”
任水蓝看了肖含章一眼,两人都想,真巧。
看中年妇女和名叫卢雨的姑娘应该是母女,任水蓝问道:“你们是来海南旅行么?”
中年妇女打量了一下任水蓝,只是点了点头,并没有回答。
任水蓝道:“我们有个朋友叫陆羽,陆地的陆,羽毛的羽,吃饭的时候听见一个女孩子喊‘卢雨’,我们以为是喊朋友,没想到现在又碰见了。”
叫卢雨的女孩说:“真巧。我叫卢雨,卢俊义的卢,雨是下雨的雨。”
任水蓝噗的一声笑出了声,说:“卢俊义的卢,介绍的真有个性。”
卢雨说:“没办法,我没在历史上找到更著名的卢姓名人。”
肖含章回道:“初唐四杰卢照邻算是吧。”
卢雨说:“一听就是文化人,没点文化的还真不知道卢照邻这个人。”
任水蓝笑道:“也是,初唐四杰还是中学时知道的,我也就知道个骆宾王,写了个咏鹅。”
卢雨跟着道:“还有王勃,怒爱王勃。三尺微命,一介书生,多么深刻的刻画。”
任水蓝又问:“不是四杰么,最后一个是谁。”
这次两人都不知道了,都望着肖含章,听肖含章慢慢道:“王杨卢骆,还有一个是杨炯。”
两人似乎都不知道杨炯为何人,也就不再询问。
三人就相聊甚欢,一直在肖含章和任水蓝的房子聊到晚上十点多,还相约明早一同出游。

次日,肖含章一早就起来做出游的准备,洗漱化妆换好衣服,检查照相机和胶卷,任水蓝看收拾的差不多,出门去隔壁叫卢雨。
卢雨有个同学在海南,有她领路几人自是少了不少麻烦,海浪沙滩,三个女人无不自在,又在卢雨同学的带领下,体验了一下潜水。肖含章只在游泳池游过几次泳,不想潜水是这么美妙,在海底,仿佛置身于异度空间,走进一个蓝色的梦中,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。幽幽的蓝光,忽明忽暗,海草,礁石,珊瑚,鱼群,没有空气,没有阳光,没有语言,没有重力,没有时间,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
躺在海滩上时,卢雨听说肖含章会算命,一个劲的要肖含章给自己算命,说自己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,想算算到底会不会成。
任水蓝惊讶这个年代还有指腹为婚的事情,说:“指腹为婚这种事情,不应该是某一方已经有喜欢的人,而反对这门亲事么,怎么看你似乎挺喜欢你那个指腹为婚的。”
卢雨说:“我们从小认识,我从小就知道长大以后要嫁给他的,我也谈过几个男朋友,但是都感觉没他好。”
肖含章说:“算卦就免了,有没有测过八字合不合?”
卢雨说:“早测了,八字都挺好。”
肖含章又道:“那你随便写个字,我帮你看看。”
卢雨想都没想就在沙滩上写下一个字,任水蓝看时,却是一个“风”字。
肖含章说:“看你都不思考就写下一个风字,那定然是你那个指腹为婚的名字了。”
任水蓝喊道:“一个叫风,一个叫雨,天呐,那不是说风就是雨的么,你们两家大人怎么想的。”
肖含章对任水蓝这种口无遮拦的暗示一眼,说:“风字本写瘦高,但是这个风字却显得矮了许多,婚姻不可急,切忌意气用事,也勿把对方估计的太高太好,是否成,主要还看你这边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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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ublished

2014-12-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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