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叉树爱情 - 11.招标

肖爻自从赵馨月来公司上班，两人每天都在上班时讨论神棍系统的功能完善，仿佛神棍系统成了赵馨月的一个玩具，每天乐此不彼。肖爻则一直充当一个老师的角色，给赵馨月讲解这其中的众多知识。
赵馨月或许真对此没有天分，只会模拟肖爻的写法，将其用在游戏外挂中，而不会更进一步的思考诸如如何自我完善，如何对神棍进行限制。但是赵馨月也有自己的理由，总认为肖爻把很多事情想的过于麻烦，比如说如何限制神棍，赵馨月就认为和阿西莫夫三大定律一样，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等等，在神棍自我完善功能上也定下几条定律，比如说第一定律就是，神棍系统不得修改某部分代码，第二定律就是必须听你的命令。
肖爻笑着说：“既然能让其修改源码，你还指定人家修改哪部分的源码，再说你这个只让修改某部分源码的源码让不让修改。还有你这个必须听作者的命令，你怎么确定命令的发布者是作者？单凭帐号密码还是我的身份信息，就算你使用了我的指纹、虹膜、气味等一系列几乎不可能重复的东西去验证，但是事实还是可能会有相同的我出现，比如说科技发展到后面出现的克隆人。”
肖爻又说：“话又说回来，即便唯一确定了我，机器知道必须听从我的命令，那么机器可以想方设法杀了我来解除这个限制，即使机器必须遵循阿西莫夫三大定律，那我总会有老死的一天，难道让我死前还得把代码改了？”
肖爻就是典型的程序员思维，在做所有功能时，都在想会不会还有特殊情况。
其实自我完善和限制本来就是相互矛盾的一组概念，如果限制的死了，程序明显发现这种限制本身有一定的漏洞，但是由于不能修改这种限制而会让这个漏洞一直存在，这样就达不到自我完善的目的，相同的，如果限制的太过严谨，最终就会发生无法限制的结果。
赵馨月思考肖爻的结论，突然认为这已经不简简单单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的问题，其中包含了辩证唯物主义。
马克思认为“人对真理的主观认识只能是无限逼近，但永远无法达到。”西方哲学比如马克思的“二元论”宇宙观的境界也就到此为止，把主观和客观对立，而客观的道是绝对的，实力是最强大的，所以主观只能去顺应客观，这就是“唯物主义”。
赵馨月把自己想到的给肖爻说了，肖爻显然是理科生的思维，对这种辩证的论点不甚了解，赵馨月看到，又说：“其实你就是程序界的‘唯物主义者’。”
“唯物主义是有其弊端的，因为唯物主义过于尊重事物的客观规律，这样就会给人以‘无情’的结果，虽然说唯物主义总是客观上正确的。但这个世界不只是有‘客观正确’这一种。”
赵馨月强调了“程序界”的唯物主义，其实要说程序哪一个不是唯物主义，而肖爻要做的神棍系统就是一个不唯物主义的程序。肖爻想到这里，对自己又开始了另一轮的思考。
赵馨月看自己的说辞让肖爻进行思考，就知道自己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。很多时候每个人不一定说的是对的，是答案，因为你把答案强塞给他人，他人还是不知道这个答案，重要的是能引导他自己去思考，只有自己思考出来的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这天，公司有一项招标工作要去长安，但是售前人员在海南还没回来，而且此次招标主要重在程序演示，公司决定让肖爻的技术部去参与此次招标工作。肖爻以为招标应该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，想带赵馨月一起去长安玩玩，三天时间，够两人逍遥的了。
但是到长安后，才发现政府招标工作并不简单，各种人情世故不说，光是需要的各种标书、文件、资质证明等东西就让肖爻弄的头破血流。
肖爻本来想请孔阳舒帮忙，孔阳舒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，江南之行失败后，就一心一意的回家考公务员，在学校时，孔阳舒是班长，处理人际关系很好，上班后，孔阳舒在短短两年内，凭借自己的软件知识，在交通局更是打下了深深的基础。而且这次交通局投标项目也正是孔阳舒从中负责，评判，因为局中只有孔阳舒懂点技术，所以最后到底用哪个公司的软件，还是孔阳舒来决定的，
肖爻不知道孔阳舒负责此次招标会，但是早就知道孔阳舒在交通局工作。但是话有说回来，即使肖爻知道孔阳舒负责此次招标会，肖爻只是不喜欢求他帮忙。
从小到大，肖爻从来没有求人的习惯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求来的。小孩问父母要零花钱算是一种“求”，但肖爻从没有问父母要过零花钱，因为肖爻不想问父母开那个口，即使用“买资料书”“培训费”等借口“骗”来的钱，在肖爻看来也比“求”来的好。
肖爻和孔阳舒是朋友，肖爻认为朋友就是有事了可以互相商量商量，没事了可以出来坐坐的那种，肖爻从来不想在朋友上面增加某种利用关系。
肖爻来长安三年，原打算在最后一天叫孔阳舒出来聚聚，正好带着赵馨月，再让孔阳舒出谋划策。没想在第二天招标会上，就碰见了孔阳舒，而且还是招标会负责人。
在同去的软件公司中，还有个肖爻的老熟人：李知。可能是“外来的和尚会念经”的缘故，李知这个程序员也被公司拉来充数，肖爻想想就有点可笑。
李知看见肖爻时，正好肖爻和孔阳舒两人说着话，李知不仅知道肖爻的性格，也知道孔阳舒是此次招标会实际的负责人，李知惊讶中才从肖爻口中得知孔阳舒是其大学同学。李知说：“我以为你是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’呢。”
肖爻知道李知说的“刮目相看”是说处理人际关系方面，笑了笑给李知介绍赵馨月，由于知道李知前段日子去古城见了姐姐，只是介绍这是“同事”。赵馨月听出肖爻对自己的称呼，但是没有纠正。
肖爻给孔阳舒订正，自己只是给“公司”来招标，成不成和自己的利益没有一点关系，所以不需要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偏心之类的。所以孔阳舒最终选择的还另一家公司，而事实上肖爻的公司也没有把长安这次招标太当回事，因为老板总是认为要有关系才行，从没有想做好产品，以产品来取悦用户。
肖爻和李知两个人的公司都没有中标，好在两人都是程序员，对于这些事情本就不在意，只是李知招标会结束后，还在问肖爻：“你们中国人不是最注重关系么，怎么孔阳舒没有让你中标呢？”
肖爻说：“孔阳舒凭心凭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