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叉树爱情 - 8.两个人

春节放假的前一天，公司年会聚餐结束，肖爻走在回去的路上，算着和赵馨月同居已经有半个月时间，这半个月中，肖爻的生活完全被打乱。本来每天回来就待在家里，看看网页，完善完善神棍相关功能，赵馨月出现后，白天肖爻去上班，赵馨月就在肖爻的屋子里打游戏，还缠着肖爻上班的时候陪她一起玩，晚上回来要陪她一起去找好吃的，逛夜市，看电影……
肖爻算是一个腼腆的男生，小学喜欢一个女生，连人家手都不敢拉，初中高中忙着玩游戏，大学和女生都没怎么说过话。从没想过自己就这样突然和一个女人拉手了，接吻了，同居了……肖爻感觉这几天就和梦中一样，稀里糊涂的就过来了，肖爻不知道赵馨月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，大老远的跑来西京和自己在一起，肖爻甚至不敢问赵馨月，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关系。
肖爻回到屋子，看赵馨月依旧在电脑前玩着游戏，问道：“你过年不回家么？”
赵馨月说：“不回。”
肖爻不想细问，等了会试探着道：“那我和我一起去我家吧。”
赵馨月说：“不去。我就待在这儿着玩游戏，反正也没几天，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肖爻摇摇头道：“算了，那我陪着你吧。”

肖爻先是给姐姐打电话说工作原因，春节不回家过年了，又和古城几个还在联系的朋友闲扯了几句，对于自己和赵馨月的事情，肖爻一直都不知道应该跟谁说说，但是又不说不快，翻看手机上仅有的几个联系人，给孔阳舒打了个电话。
孔阳舒是肖爻大学时的班长，肖爻上学时和此人联系不多，但是班中各种事务，班长总少不了要找肖爻的，所以孔阳舒算是大学时期和肖爻接触较多的人。毕业后肖爻和孔阳舒一起合租过房子，算是睡过同一个房间的朋友。
孔阳舒毕业后在西京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，但是网上找了个女友也在江南，孔阳舒为了女友一股脑儿的就直奔江南去了。孔阳舒的女友叫卢丹，比孔阳舒大了三岁，俗话说：“女大三，抱金砖。”，孔阳舒也算真性情，独自一人就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，为此肖爻还隔几天就打电话询问一下孔阳舒的进展。
卢丹是江南土著，认为没有什么地方比江南更好。父母离异，从小跟着父亲长大，五岁练琴，现在音乐学院当一名教师。卢丹是大龄剩女，之前谈过两个男友，与孔阳舒在一起就是寂寞时调节一下，没想到孔阳舒真会为了自己来江南找工作。
孔阳舒在江南只待了一年时间，卢丹一直不肯让孔阳舒见自己的父亲，总说家里让找个江南本地的，这样两家好照应，一听你是外地人肯定不会同意。而每当卢父问卢丹找没找男朋友时，卢丹都说没有，所以卢丹总在相亲，和不同的男人吃饭，聊天，看电影，但是在和孔阳舒外出时，却不敢走的太近，生怕别人看见。
孔阳舒知道自己比不过那些和卢丹相亲的男士，自己没房，没车，没有好工作，但是自认有一颗对卢丹真诚的心，只想期待卢丹的一个转身。
孔阳舒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个转身，离开江南时，卢丹第五次跟自己说今天相亲的那个男的真不错，双方家长要见面云云。
肖爻调侃孔阳舒说为什么不等见着棺材再走，孔阳舒说：“有些人脖子里只有一根筋，是回不了头的。”

肖爻给孔阳舒打电话，是认为自己的经历与孔阳舒有相似之处，遇到的都是江南女子，孔阳舒听完肖爻的描述，说：“你的情况比我好，就算那女的在你这只为混吃混喝，然后心理上对此想拿肉偿，但你也不吃亏，嫖娼都不止这个价。”
肖爻苦笑着说明自己真是想和赵馨月好好的谈恋爱，孔阳舒这才出招：“你要真想和她在一起，你可以先让她在西京找个工作干着，不为挣钱，起码两人每天都有事干，不至于回家就吵架。但是她不跟你说她家庭关系，这就有点复杂了，可能她是离家出走，也可能是与家中关系冷淡，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肖爻说：“我总感觉和她长久不了，指不定那天就分手了。”
孔阳舒说：“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情是长久的，别图什么一生一世了，活下当下就好。”
肖爻感叹说：“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。”
孔阳舒说：“老祖宗早就概括了，你看‘仁’，二人也，这全世界几十亿人，归根到底不都是两个人的事。就好比咱们学习数据结构，再复杂的树、森林都能转换为二叉树，不还是两个人的事情。”
肖爻佩服道：“从二叉树上也能扯到爱情，佩服。”

春节过完没几天，肖爻一直想着如何跟赵馨月说说两人现存的一些问题，不成想晚上赵馨月跟肖爻说想在西京找个工作干，整天待在家里玩游戏好没意思。
肖爻看赵馨月的想法和孔阳舒给自己的建议不谋而合，心里小小激动了一下，说：“看你干什么工作了，你要想干程序员，可以直接来我们公司，我罩着你。”
春节过后，果然如年前几人所说，技术部有经验的只剩肖爻一个，老板胡鹏正好兑现承诺，让肖爻接管技术部相关管理工作。肖爻现在也算多少有点权利的，招个人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。
赵馨月有程序基础肖爻是知道的，虽然确实没有什么天分，但是完成公司那点任务还是够了。赵馨月也对程序员的工作比较好奇，一直佩服肖爻的程序技术，听能和他共事，连忙答应下来。
可当赵馨月真正到公司工作几天后，才知道程序员的工作是多么无聊，远远没有写外挂有意思，赵馨月很惊讶肖爻居然每天都做这么繁琐无聊的事情，而且肖爻的任务每次都完成的很快。赵馨月在查看肖爻写的代码时发现，小到变量名，函数签名，大到业务逻辑，算法设计，肖爻的代码相当标准，几乎没有一点问题。
赵馨月问肖爻：“我怎么怀疑你的代码是机器生成的？”
肖爻惊讶道：“你怎么会觉得是机器生成的？”
赵馨月说：“从代码中看不出问题，但是我知道你人工智能领域有相当高的造诣，你有能力做出一个帮你写程序的程序。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你会对这种琐碎无聊的程序投入那么多时间，会有耐心给每一个方法都加注释。”
肖爻笑着承认道：“其实早就想给你说，但是想让你先了解一下程序员的日常生活。”
赵馨月说：“我在猜测你做出了一个帮你写程序的程序时，想到我以后也不用每天去写那些无聊的代码，而是去完善这个有意思的程序，但是我现在想到一个问题，完善这个程序也是在写代码。”
赵馨月神秘的说：“那么，能不能让你这个程序自己去完善他自己。”
肖爻说：“你这从逻辑上就有问题，那让这个程序自己完善自己是不是还得我们来实现这个功能。”